裴铎自觉索然，扯过桌子上的文件干脆利落签了名，“城关，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东西，但我裴铎的人，付衡他一个指头也别给我伸进来搅浑水，不然……”他眯着眼看秦无，冲着门外大喊了一声，“四儿，进来
“裴先生，我是秦无。”
“哪个秦无？”
他站在原地，有些怔楞，片刻，他走到桌前，伸出手，露出手里紧握的子弹，“裴铎，我是秦无。”
青年终于抬起头，眉目锋利，直将秦无盯得体无完肤，已然动了杀意，下一刻却舒朗起来，他起身，一手抚在秦无肩上，另一手覆上秦无的手心，指腹压在他的姻缘线上，仿佛能感受他的心跳，连呼吸也轻微的打颤。
裴铎捻着子弹，轻笑，“我倒是低看了你。”
“裴先生过奖。”秦无在抬起头那一瞬间褪尽眼底的痛色，笑的干净。
“这三年躲了好地方啊，我都快把城关地界儿掀翻了，都没找到你呢，付警官把你照顾的挺好啊。”他嘴角还牵着笑，抚在肩上的手骤然发力，恨不得捏碎秦无的肩胛骨。
是啊，那个地方，你自然找不到。
“还好。”剧烈的疼痛下，秦无说不出别的，眼睁睁看着手里的子弹掉落在地上。
早年他的左手伤的厉害，受不住这样的揉捏。
“可现在，他还不是把你送上门来讨好老子！”裴铎掐着秦无的脖子把他摁在桌子上，“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！”
秦无弯了眉眼，“好啊。”
“不过，付先生那里，我还要一个月回去一次，死了的话，裴先生会有些麻烦。”
裴铎气愤的撒开手，有些烦躁的踹了一下桌子。
空气里焦灼着爱恨，秦无倚着桌子低咳了一会，他拾起地上的子弹放到桌子上，子弹和桌面的碰撞声扯过裴铎的视线。
“那你说，他把你送来，是几个意思？”
秦无扯开衣领，胸口处还未结疤的刻痕，一个狰狞的“裴”字。
“示好。”秦无声音有些哑，仿佛有些荏弱。
裴铎捏着三分玩味，“付衡这个人，还真干得出来，怎么，秦小警官打算舍身奉献了这是？”
“那么裴先生答应条件了吗？”
“答应，不然多对不起秦小警官这好风骨，和当年的恩赐。”
秦无眨了眨眼，没有说什么。
裴铎自觉索然，扯过桌子上的文件干脆利落签了名，“城关，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东西，但我裴铎的人，付衡他一个指头也别给我伸进来搅浑水，不然……”
他眯着眼看秦无，冲着门外大喊了一声，“四儿，进来。”
门外守着的四儿推门进来，就差拿把刀他就能冲着秦无砍上去了。
“四儿，带秦小警官了解了解我们的规矩。”
“裴铎，付衡不会再插线人了。”他没有机会。
裴铎摆了摆手，一脸桀骜，“我最近想养个猫，听话的那种。”
秦无看向他，仿若当年。
四儿过来拽秦无的时候，秦无一个踉跄，险些磕到桌角，他定了定心神，接过裴铎手里的项圈。
秦无慢悠悠扣在自己脖子上，还带着骄矜的傲慢，“回付衡那里的时候给我解开。”
裴铎还没有看清楚，他已经跟着四儿走了出去。
那颗子弹还静静躺在桌子上。
秦无心神不宁，裴铎的话和旧年光景有些重叠。
“我想养猫了。”
“黑社会也会养猫吗？”
“怎么就不可以了……”
“哎，你别挠我！”
“可爱听话，有时还会高贵傲慢，不是挺有意思的么……”